方振玉大喝道:“你不是那许账房的儿子?”
青衫少年大笑道:“如果我说你不是方老头的孙子呢?“方振玉怒声道:“在下只是不愿在被人误会之下,出手伤人,阁下还是走吧!”
青衫少年道:“姓方的,你在我剑下,已走不出三招了,只有跪下来磕三个头,叫我一声爷爷,我还可以饶你不死。”
方振玉听得大怒,剑眉一轩,喝道:“竖子敢尔!”
他本来一直没有施展的“通天十八式”,这时随着喝声,右手连挥,通天犀扇突然展开,但见一片玄光,向四外飞闪,接连响起一阵“叮”“叮”清响,把青衫少年的凌厉攻势,悉数震散!
青衫少年全身门户几乎大开,一个人被震得脚下踉跄,连连后退。
木罗汉目中精芒飞闪,凛然道:“天龙十八式!”
青衫少年一直退出两丈以外,犹觉右臂隐隐发麻,他目光中,不禁流露出惊骇之色,怔怔望着方振玉,冷笑一声,突然一个转身,放腿疾奔而去。
方振玉见他一言不发,疾奔而去的背影,心中感慨万端,说不出是愤还是怒!
那孙月华姑娘看青衫少年忽然败走,两条柳眉一挑,手仗长剑,越众走出,冷然道:
“姓方的,姑娘领教领教你的绝学。”
方振玉清澈的眼神,转注到对方娇若桃花的脸上,想到当前这些人,不查问清楚,这般苦苦相逼,心头不觉泛起怒意,仰天朗笑一声道:“方某已经一再相让,为的是这场误会,显然有人暗中假冒在下,意图陷害,在下也已一再声明,诸位若是不肯见信,非要诉诸武力不可,诸位就一起上来好了。”
他少年气盛,一时之间已是忍无可忍,大有放手一搏之意。
“三姑娘且退。”
木罗汉走上一步,合掌道:“少施主和陆地神龙方老施主,不知如何称呼?”
邓公朴听得不由一怔,暗暗哦了一声,忖道:“莫非他会是陆地神龙的后人?”
方振玉看他提起爷爷,不禁肃然拱手道:“大师说的,乃是家祖。”
木罗汉咧嘴一笑道:“老衲惭愧,若非少施主方才使‘天龙十八式’,老衲真把少施主当作了歹徒呢!”一面回头朝孙伯达道:“孙师弟,你听到了,这位是方少施主,乃是无极门的传人,无极门传人,若非武功、品德俱优,绝不会在江湖走动,这场误会,据老衲看来,其中着实有令人可疑之处。”
孙伯达躬身道:“师兄说的自然不会错了,只是许账房看到方少侠,何以还一口咬定是他呢?”
“这确有可疑之处。”
木罗汉沉吟着道:“江湖上橘风诡波,牛鬼蛇神,无奇不有,此人既然蓄意陷害,制造许多疑案,嫁祸方施主,自是也极可能故意假扮方施主的容貌了。”
孙伯达暨然道:“师兄这一推想,果然颇为接近事实了。”
方振玉抱拳道:“大师推断极是,在下昨天在镇江之时,有人送来银票、金叶,和一包杂物,如今看来,该是有意栽赃的了。”
说着;从身边取出一叠银票、一包金叶,和另一包女人的秀发、亵衣,一起放到大石之上,说道:“孙兄请看,这些银票、金叶,可是贵局被盗之物?”
木罗汉点点头道:“师弟,过去看看。”
孙伯达依言走了过去,检点银票和金叶子,抬目道:”银票和金叶,数量完全符合,正是敝局被人取走之物,只是这包女人衣物,并非敝局所有。”
这时邓公朴父女也跟着走了过来,邓如兰眼尖,一下认出那包衣物,正是义姐谢画眉之物,这就说道:“这是我画眉姐姐的。”
她走上前去,从小包裹中取出一方绣帕包着的一络秀发不觉眼圈一红,说道:“这络头发,就是从画眉姐姐头上剪下来的,这方绣帕,也是画眉姐姐的……”
接着继续从包裹中取出一件水红菱色的兜肚,这是女孩儿的贴身内衣,当着这许多人,邓姑娘只觉粉脸儿骤然一红,急急放下,兜肚下面是一方白绫,中间有几点殷红的血迹,边上用黛笔写着四个小字:“画眉之爱。”
邓如兰是黄花闺女,大姑娘家,怎知这块白竣上,这几点血迹,乃是狂风暴雨后的落红,她柳眉儿一挑,左手拿起白绫,朝方振玉面前一抖,气愤的叱道:“你还说画眉姐姐不是你杀的,这上面还有画眉姐姐的血迹呢,你杀了她还说这是爱吧!你……你这心狠手辣的狂徒。”
方振玉道:“邓姑娘,这是误会,你听在下说下去好吗?”
邓如兰手中依然执着那方白竣,叱道:“我不要听!”
邓公朴喝道:“如兰,你先把东西包起来,不许胡闹。”
邓如兰手中扬了扬白绫,娇声道:“爹,这不是女儿胡闹,这就是证据。”
邓公朴又不好跟女儿明说,只得皱下眉,说道:“如兰,你先把画眉姐姐的东西收起来,再听方少侠说出经过,自会明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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