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
“江舒念,你说......什么?”
陆斯年难以置信地低喃着,迈步上前,步伐沉重,带着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慌乱。
“你说,你曾经怀了我的孩子?”
他终于走到了病床前,双目死死地盯着江舒念,不放过她的每一个神情。
江舒念望着他,眼中有悲恸与自责闪过,唇瓣微微颤动却是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......
“江舒念,你说啊。”
陆斯年忽然握住了她的手,声音很轻,甚至带着一丝很浅淡却是真实存在的......祈求。
“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......”
江舒念偏开头。
陆斯年手臂一颤,他不敢想象他江舒念曾有过一个孩子......
“是陆华盛......干的?”
陆斯年声音骤冷,充斥杀意。
江舒念的眼前浮现出了三年前的雨夜,陆华盛剖开了她的肚子,取出了孩子,她甚至能够清晰地听见孩子哭泣的声音......
江舒念不敢再会想,痛苦地逃避般闭上了眼。
“......对不起。”
这一句对不起也不知道是对孩子说的,还是对谁说的......
陆斯年僵在原地,许久。
久到陆语柔都忍不住喊:“斯年,你就别在问——”
“凭什么不告诉我?”
陆斯年忽然打断,抬起头来,竟然双眸猩红,仿佛要滴血。
“江舒念,我最后问你一次,我要你亲口说,你到底瞒了我什么?!”
可等了几秒,江舒念却没说话。
陆斯年又补充了句:“只要你肯说出实情,我就既往不求......我们......就回到从前。”
可这一次,等来的依旧是江舒念的一句——
“对不起。”
“呵......”
陆斯年忽然嘲讽一笑:“在你们眼里,我陆斯年到底是多脆弱,多金贵的人啊?”
说着自嘲的话,陆斯年的神情又一点点冷漠:“既然你不说,那么从今往后就都别说了,我的事情就不劳江小姐操心了。”
陆语柔看不下去,出声阻止:“斯年,你怎么能这么说话?”
可陆斯年却谁都没有理,转身离开。
那背影,失魂落魄。
病房安静下来。
“念念......”
陆语柔上前,唇瓣微张,却又不知说些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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